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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文画画,超蝙/蝙蝠家/双黑太中,(我爱红罗宾)超好说话,请来找我玩耍

【双黑太中】他在清晨赶赴自己的葬礼

预警:一方幽灵。还有个说明由于剧情需要会放在末尾。

以及,小标题是在区分回忆和现实的穿插。


(1)

他在清晨赶赴自己的葬礼。


残余的夜还挂在远处,月亮也还剩下模糊的影子,晨光自地平线泛起。墓园门口的人群成了影影绰绰的剪影。


他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,双手还像往常一样伸进驼色风衣的口袋,夜幕越发地淡泊,穿着黑衣的吊唁者聚成一片,身影相连,像远处蠕动喘息的怪物。他在这堆黑影里找到了对方橘红色的头发。


小个子的黑手党干部还穿着平时的黑衣,沉默地站在人群最外围。他直接穿过身着各色丧服的人,站在对方身旁,可帽子投下的阴影太过浓重,他仍然无法看到中也的表情,他再靠近一步,对方打了个寒颤,裹紧了黑色大衣。


他想这里的清晨是有些冷的,如果他还活着,大概能体会到空气中湿漉漉的雾气和微凉的晨风,拿掉那顶碍事的礼帽,看见对方卷翘的睫毛挂上水雾,在晨光下细细地闪。


人群一阵骚动,又向着墓园里移动,中也还是一声不吭,远远地跟在队尾。他也迈开步子,慢慢悠悠地跟着中也。


武装社的人来了,黑手党的旧相识也来了,坂口安吾也在这儿,胸口的衣兜里露出某张照片的一角,看来不是代表异能科来的。


他稍稍有那么些后悔,没有把葬礼嘉宾名单写在遗嘱里,顺便郑重地写好邀请函。但总得来说,吊唁者和他预想中的一样。


没有家属,没有牧师,只是稀稀落落的人群,棺椁和一旁的墓碑。


他站在棺椁前,冷眼打量里面自己的遗体,阖起的双眼,微扬的唇角,宁静又安逸,让他几乎认不出自己的脸。木盒子里他的身体换了纯白色的西装,和身旁装饰用的浅色花草相得益彰,好看地宛如精心配色的油画。


人群开始排成长队,透过棺椁的画框,瞻仰他被打扮起来的正在悄然腐坏的遗体,把关于他最后的虚假和粉饰刻在脑内。


晨光驱散了夜,薄雾和露水行将弥散,晨风都温和起来,但他感觉不到,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人群,看他们在自己棺椁前展现的各色表情。


所有吊唁者都神情肃穆,有些眼角还留着泪水的湿痕。中岛敦一遍遍念叨着他的名字,双手不停揩着眼眶;国木田安静地像块雕塑,只有反光在眼镜的边角明明暗暗地跳跃。武侦的吊唁者后面是港口黑手党的来人,红叶暼了一眼就匆匆抬起手臂,振袖遮了大半张脸;森欧外背着手,晦暗的眼神只有在场的幽灵看得懂。


最后是中原中也,他曾经的搭档,他们共同传奇的另一位主人公。


晨光把对方精致的脸庞照亮,让那双蓝眼睛尤其地清澈,是不生一丝波澜的死海的水面。中也又冷得哆嗦一下,轻轻骂了一声,又不自觉地在口袋里摸索。他猜那是在找烟。


他站在人群前,最靠近自己遗体的地方,任由晨光穿过自己的身体,通通打在墓碑上。按照他遗嘱的要求,上面什么都没有雕刻,白色的碑面干干净净,了无痕迹,好像他从未来过。


吊唁者渐渐散去了,只有一直待在人群外围的中也留下来。说真的,这俗套的好笑,他甚至真的笑了出来。


中也留下来,久久地注视着墓碑,他有些担心对方会突然翻身坐上去,像对待兰波的墓碑那样。但中也只是看着他空白的石碑,摸出烟盒。他以为对方会骂骂咧咧地说几句话,或者干脆恶狠狠地咒骂他,但没有,中也只是沉默地抽那支烟,烟雾自指尖腾起,又很快被晨风吹散。


黑手党的矮个子干部吐出最后一个烟圈,中也叹地很用力,好像吸完一支烟费了全身的力气,好像吸完这支烟用了一个世纪。最后,中也又摸索起口袋,手里攥着些什么,那是一卷绷带,在清晨的墓园里,那么突兀,那么格格不入,对方弯腰把手心中的白色织物郑重其事地摆放在花束堆的中间,显得诡异又滑稽。


看着一切的幽灵想,诡异又滑稽,就像我们的曾经。


矮小的身影转身离开,黑衣一角披着最后一缕晨光。他还站在原地,站在墓碑,鲜花和绷带前,望着对方在晨风中翻动的黑衣,唇齿微动,微弱的气音滑过舌尖,“中也。”


太宰还是穿着他的驼色大衣,说真的,他几乎都穿腻了,但没什么办法,幽灵没法换衣服。更糟的是,作为幽灵,他的记性开始变差,对时间的感知也在日益淡泊,他几乎要记不清离自己的葬礼过去了多久。最糟的是,他不能很快找到参考,本该按日子撕去的日历,也一直停在那一页上——当然不是他的小破公寓的日历,是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家里的。自葬礼回来,他就时常跟着中也,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,只是太宰想不到还应该到哪里去。做个合格的幽灵,去自己墓碑旁干坐着吗?哦,想都别想。


中也住所装饰的可过于华丽了,太宰挑剔地打量头顶的吊灯,身后的酒架,最后百无聊赖地浮坐在沙发上,再有一刻钟,中也就会起床上班,时间严格的吓人,和15岁加入港黑时一模一样,坚持多年,太宰几乎都要感动了。


他躺在沙发上,灵体比以往都要轻盈,连思绪也敏捷了许多,过往的记忆好像湍急的河水,奔涌激荡。某些时候,他睁开眼睛,以为自己还是15岁的少年,在港黑的红色沙发上等搭档下班。太宰把这样的错觉归结给中也,毕竟多年来中也几乎没什么变化,身高,发型,工作服,甚至那张巴掌大的脸。

中也并没有按时经过客厅出门上班。许久后,太宰才意识到今天是周六。


他所幸穿墙而过,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中也。对方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晨衣,在阳台灌着冷风,手边是积满了灰的烟灰缸。


(2)

太宰治不记得中也这么爱抽烟,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后。


那是18岁的冬季,两个新晋的干部在众人簇拥下去酒吧庆祝,太宰治觉得吵闹,早早起身离开,从酒吧后门出来,还没出小巷,就被身后追来的搭档叫住。


中也当然不是来劝太宰留下的,他只是出来透透气。此时,他靠在酒吧后巷斑驳的墙面上,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,跟太宰借火。


太宰走向他,从对方的烟盒中抽出一支,给自己点上,却把打火机塞回口袋,气得面前的人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带。


也许是他胃里的酒精起了作用,也许是被冻红了的眼角和鼻头让中也显得温柔,总之搞不清为什么,太宰压过去,用口中的烟把搭档的烟点燃。两股白雾纠缠上升,环绕着交融,隔着烟雾,太宰望见对方蔚蓝的眼睛和根根分明的睫毛。


两支烟都被丢在雪地上,渐渐在雪水间熄灭。太宰把搭档抵在肮脏的墙面上,几乎在嗜咬对方的唇,中也自然不肯示弱,两人吻地难舍难分。最后是谁开了酒店房间,太宰记不清了。


中场休息时,他们靠在床头,各自望着窗外的雪出神。


“中也,如果我死了,你会为我哀悼吗?”就是那个时候,他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。


答案没什么出乎意料的,“不会。”对方不假思索的开口,像回应他所有不着调的无聊话。


“这么残忍吗,中也?”太宰说着翻身把人压回身下,“在这个时候,嗯?”


你会为我哀悼吗?那是第一次,他问这个问题,无意识地提出,又以热吻和疯狂结束。


(3)

中也终于肯放下手里的香烟,钻去书房处理文件。太宰就悬在书桌边,不看文书,只是盯着案前人的侧脸。中也专注于工作,手却一次次地抬起按压脖颈,神色显得不太轻松。


生前一些细碎的被他丢在角落吃灰的记忆跑出来,那是哪一次呢?战火中他们被爆炸产生的气流掀飞出去,或者说本该只是太宰治,重力操纵者本可以有百种安全的方式落地,但中也选择护在他的身后,暗红色的异能失效,他们结结实实的落地,几乎砸塌身后破烂不堪的石墙。


中也的脊椎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受了伤,太宰不确定,中也没说起过,他也没有过问。在港黑,干卖命的买卖,他们涉险,受伤,恢复,接着工作,日复一日,没人觉得需要聊一聊对方或者自己身上的伤疤。


唯一确定的是,中也的后背确实留着大大小小的疤痕,太宰几乎记得起每一块的位置和添置的时间。战斗过后,暴涨的肾上腺素总让人头晕目眩,他们在废墟和瓦砾堆里接吻,在尸块和遗骸间做爱。中也的伤疤就彻底地展现,旧日留下的,还在渗血的,全部毫无保留的铺开在他面前。


打扫完战场,他们休息,上班,一切如旧。


他们是爱人吗?当时的两人必然都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。但如果不是,那又算什么呢?


不爱又为什么不可抑制地渴望对方的唇?爱又为什么冷眼无视对方淌血的伤口?


说不爱让他们显得诡异,说爱又让一切变得滑稽。

(4)

中也越发频繁得揉着颈侧,手下的笔却一刻没有停过。那伤口在哪里呢?太宰治不自觉地来到椅子后,双手搭上中也的肩头,却在下一秒穿过颈侧边橘红的发丝,他只好悻悻地收回半透明的手。


夜深了,中也才钻出书房,马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。房间里的幽灵皱起眉头,哪怕他不需要进食了,他也知道中也错过了晚饭,并且一副要把红酒当夜宵的架势。


这不好。为什么不好呢?幽灵自嘲地笑笑,因为不利于活人的健康?整天求死的人开始关照起别人的健康问题,中也会怀疑他在自杀时候摔坏了脑袋,并且立马给森先生打通电话,或者干脆连夜把他押送去港黑的医院。


连夜送他去医院,这事儿中也干的不少,早就熟门熟路。太宰记不清有多少次,在浴室里,水池边,卧室床上,中也阻止他不断升级创新的自杀尝试,把他送去医院抢救,又等他清醒后在病床上给他一拳。


有一次血大口大口地涌出嘴巴,冲出鼻腔,他剧烈的咳嗽,又挤出更多血,他急促地喘息,肺部响的像个破旧的风箱。


中也进来时顿了一下,接着拨通了急救电话。


太宰清醒过来,中也坐在他身边,嘴里叼着未点燃的香烟。太宰还是露出一个欠揍的笑,准备好搭档一通咒骂。


中也没有说话,病房间只有沉默。


“中也,如果我死了,”那截未点燃的香烟让太宰想起某个冬夜,“你会为我哀悼吗?”


对方蔚蓝色的眼睛紧盯着他苍白的脸和青紫的唇,稍作思考,“不会,我倒不如给你写份贺词烧了,庆祝你心想事成。”


太宰应该是想要笑的,但他的肺疼得厉害,轻微地牵动都能他让疼得像生吞了一把钢钉,所以他只是勾起嘴角,合眼跌入浅眠。


(5)

太宰可从来不知道,自己的前搭档一个人都这么能喝。桌上大半瓶红酒和其他瓶瓶罐罐都见了底,中也喝得眼神迷离,双颊微红。如果中也没有撒谎,上次他这么喝酒,还是在太宰叛逃后。


烧了森欧外赠的大衣,消除自己的行踪,太宰没急着开始逃亡。黑云遮挡了弯月,他摸索到中也窗外。阳台的纱帘映出搭档的身影,对方没来得及换下工作时的黑衣,正给自己一杯一杯地斟着贵的咋舌的珍酒。纱帘被风吹拂飘动,偶尔现出中也被酒意蒸红的侧脸,线条优美,是艺术工匠手下最珍爱的雕塑像。


太宰久久站立,弯月从云层后现身又被隐匿,纱帘在微风中浮动又归于平静。他站在这里,握紧兜里的炸弹,那是给中也的小礼物,准备留在对方车上的。但现在,一股莫名的冲动敲击心房,蒸沸血液,太宰想高声喊住中也举杯的手,向他挥动手里的炸弹,按下引爆,在倒计时的提示声里大笑着喊,“中也,你会为我哀悼吗?”


中也醉醺醺翻身冲下来的样子一定十分可笑,会成为太宰治珍藏的笑料。但冷脸说着“不会”的中也闪过太宰的脑海,所以他只是悄悄转身,按照原计划把炸弹留在中也车上。


(6)

经过几天的观察,幽灵太宰得出结论,中也的生活无聊至极。工作日他上班,回来就在阳台闷坐着,偶尔抽支烟或者倒一杯红酒,那支烟又总不点燃,就那么在嘴巴里叼着,好像在等着它自己点燃一样。周六日的时候,中也就更无趣了,阳台,书房,客厅,看不完的文书和烟酒成了这间华丽冷清的居所生活的全部。


这个周末晚上不同以往,中也终于换下睡袍,拉开满当当的衣柜,打扮起自己。太宰嫌弃地看那一件件色彩鲜艳的服饰,头摇了一遍又一遍。


万幸,中也没碰那些红色紫色绿色的衣服,他挑出一套素雅的黑西装。


太宰跟着中也外出,他可不在乎中也要去见谁,就只是,他也太久没有出去逛逛了。


事实证明,中也的生活真的很无聊,约他出来的是红叶大姐。


太宰对偷听两人的谈心不感兴趣,他就在不远处闲逛。


“他在,大姐,”中也神情变得激动,他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,钢琴边的太宰不由得朝他看去,“我能感觉到他,在葬礼上,在卧室里,在阳台边,在书桌前,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,哪怕那么细微,像脖颈边的寒意,像一阵阵飘渺的气息。”


红叶双手探过餐桌,握住中也的手,耳语一般,低声安抚着他,“中也,你只是太想他了。”


太宰漂浮在不远处,鸢色的眼睛里,神色晦暗不清,回去的路上,他远远跟着两人。红叶搀扶着醉酒的中也,一路把中也送到家门口。


中也抱着马桶呕吐,又一阵咳,活像要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,太宰靠在门边,把手揣进半透明的大衣,庆幸幽灵闻不到气味。


(7)

那是在他加入武装社很久以后,港黑和武侦的关系有了些好转,他们在温泉旅馆碰面,隔着两拨人吵嘴,谁也不肯相让。


晚上太宰久久无法入眠,他来到屋外,好像一种莫名的启示,一种感召,让他踏过木制台阶,往二楼阳台攀爬。中也在那,穿着浴衣,正仰头看天上一轮弯月。


“啊,中也,”太宰不知道自己想掩饰什么,他调笑着开腔,立马收获了一个嫌弃的眼刀,“你也是来找幽灵的吗?”

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中也嘴上说着,还是向一边让出位置。


“蛞蝓不知道吗?传说这个旅店夜半,会有幽灵出现。”


“哈,招徕生意的小把戏。”


“听说哦,幽灵出现,会带来寒意。所以如果半夜在旅店闲逛,又感到突然的寒冷,那就是有幽灵靠近你了。”


“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说法,不算新鲜。”在街头打拼多年,坊间各类轶闻奇谈中也听了不少,这样没头没尾的故事自然让他提不起兴趣。


他们没再说话,只是一起吹着夜风,看弯月在飘絮一样的黑云后明明灭灭的闪。如果没记错的话,太宰回来后就感冒了,被中也嘲笑了好久。


(8)

“太宰,”中也已经出了浴室,瘫坐在沙发上,气息微弱地喃喃自语。太宰坐在醉鬼身旁,在杂乱的呓语里捕捉到自己的名字。


他突然想起来了,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。


(9)

“中也,我死后,你会为我哀悼吗?”电话刚刚拨通,不等对方说话,太宰就抢着问他。


“你他妈什么毛病?大半夜的。”中也显然是被吵醒的,声音暴躁极了。


太宰也不生气,“所以,你会……”


“老子不会。”中也气冲冲地打断他。


楼顶的夜风突然狂躁起来,太宰的风衣被吹得鼓起,像暴雨中小舟上的船帆。“来打赌吧,中也,你会的。”


“你在什么地方?”电话中太宰的声音被狂风裹挟,听得人心慌,打开外放,中也急切地换起衣服,“这种赌有什么用,反正你不会知道胜负了,难道要我烧给你看吗?”


“我会知道的,我会去葬礼现场,去看看中也在不在那儿。”


“哈,”中也勉强地笑起来,衣物仓促摩擦的声音传入听筒,“有心愿未了的人死后才能成为幽灵,除了死去,你还能有什么心愿?”


“总之我会去的,如果葬礼上中也突然感到寒冷,那就是我了,”太宰已经听不到电话里对方歇斯底里的喊叫了,他望着脚下的黑暗,地面交叠错落的树影扭曲变形,织成细密的网,等他一步步走向圈套,也像等着将他接稳环抱,“你会为我哀悼吗?我们马上就知道了。”


他张开双臂,拥抱脚下的黑暗和阴影,没有罗网将他束缚,也没有安全网将他接住。


(10)

身边的前搭档睡得很不安生,他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去,不一会儿又被噩梦惊醒,他不断地高声叫着太宰,向虚空中奋力伸出手臂。幽灵不需要睡眠,太宰就一直坐在中也身边,看他不断折腾。


凌晨,中也醒来,总算有力气踉跄地走去卧室。他靠在床头却不肯睡,只是在枕头下不断地摸索,最后找出一张发黄的照片,那是一张合照,拍摄于两人成为港黑干部的那天。


太宰不自觉地在口袋里翻找,接着才意识到幽灵可不能抽烟。这边的中也已经又叼起香烟,还是不去点燃,只把烟尾嚼了又嚼。


他需要火,此刻,太宰多希望街头巷尾的灵异传说是真的,幽灵真的能引起明火,但他不能。


中也把照片攥在手里,望着天花板发呆,良久憋出一句,“太宰治,你混蛋。”


被点名的幽灵也不恼,他走过去,坐在床边,手搭上对方的额头,轻抚被汗打湿的橘发。


“我爱你。”微弱的,颤抖着鼻音,中也让句子弹出唇舌,消散在空荡荡的房间,“我很爱你。”


“我也是。”太宰俯身吻上对方的额头,那一瞬间,身边的一切变得温暖和煦,好像置身最绮丽的梦境,好像睡在春日暖阳和风铃草织就的软床里,太宰的身体越发透明,生前生后所有的记忆都开始在脑海里打转,最多的还是和眼前人的回忆,他们经历的所有,他们诡异滑稽的相处模式,都在此刻有了定论,好像给荒诞剧加了个童话结局。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,太宰感到自己在远离,远离过去,现在和将来。


“有心愿未了的人死后才能成为幽灵,你还能有什么心愿?”


他在前搭档安稳的鼾声间消散。


(11)

“中也,如果我死去,你会为我哀悼吗?”


他在清晨赶赴自己的葬礼,他要快些走,去见证自己生前最后一个赌约的胜利,去揭露一个心口不一的谎言。


说明:

关于灵魂靠近,生者会感到寒冷的设定,来着电影《灵异第六感》。

以及这篇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虐,打算之后写篇沙雕文快乐一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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