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lwen

别再问那个蠢问题

请看到最后……不要殴打作者

20XX年7月X日，6：20，Connor准时从待机状态启动，或者说“从睡眠中醒来”。

这是寻常的一天，就像从革命成功他住进Hank家以来的每一天。

他先是轻轻趴在Hank肩膀旁边，伏在他耳边柔声说：“Hank，该起床啦。”但通常他的伴侣不会马上回应，所以他要轻晃他的肩膀，再多说那么几次：“嗨，Hank，到点啦，我们该起床啦。”

之后，他的爱人含糊地回应：“知道啦，知道……”

是啦，其实他没有真正清醒，但康纳会在这个时候下床，先去卫生间。给洗漱杯装上热水，涂了牙膏的牙刷要放好，毛巾抖整齐，要刚好展平了放在架子上。

接着缓步走去厨房，Sumo会懒洋洋地抬起耳朵——哦，贪睡的大狗。

把面包放进烤炉，牛奶从冰箱里取出。

“叮——”系统提示音响起，6：30整，他快步回去卧室门口，“Hank，六点半了。”

无需多说，他的伴侣已经醒了神，看到Hank嘟囔着坐起来，Connor就放心地系上围裙，按照“Hank Andreson的健康食谱”准备早餐。

通常，当煎蛋被摆进盘里，或是枫糖浆淋上煎饼，Hank就会走进厨房，从背后抱抱他，给他一个清新的早安吻，带着他们一起选购的牙膏的味道。

工作日的早晨时间总是很紧，容不得他们瞎闹腾。两人一起把早餐摆上餐桌。Connor也坐下来，陪着Hank慢慢喝完自己那杯钛液。

碗碟收进清洁机，再给Sumo准备早餐，大狗欢快地围着两人转圈，然后忙着把脑袋埋进碗里。

他们各自换衣，当然Connor总要快一点，所以他能赶上帮他的人类搭档套上大衣，再整理整理灰白的头发。

“副队长今天也很精神，”他想到这儿就会情不自禁地微笑。

“又傻笑什么呢，小东西？”他的副队长会捏捏他的脸颊，或者轻刮他的鼻头。“走啦，上班，给混蛋DPD打卡。”

Connor再一次追上去，握住门把的手却稍稍迟疑，看向鞋柜上他们的合照——它们几乎摆的到处都是，Connor又轻笑起来，抬头，推门，“提示：超出场景模拟还原范围”。

他缓步走去车旁，“副队长，我要去上班啦。”

总有人发问，仿生人的寿命和人类相比那么漫长，失去了人类爱侣的仿生人该怎么办。

Connor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，它或许太过简单啦，早在有仿生人之前，人类其实就想到和解释过这个问题。

这就像是人类爱上精灵，爱上神明，他们有多少这样的史诗和神话啦？

又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普通了，在没有仿生人之前，人类也一直逃不过这个问题。

就像是当人类失去另一个人类伴侣，或者接着又失去一个，他们有多少这样的文学作品或是真实生活了？

有些糟糕，Connor已经习惯像人类一样胡思乱想了。

他想到他身后那间渐远的小屋，它现在属于Connor Andreson了。

从Hank的葬礼回来——哦，那是个晴朗温和的清晨，竟然来了那么多人……和仿生人，黑压压一群人最后整齐地站在一起，牧师慈祥地嗓音让清晨的墓园显得那样宁静……

想到哪里啦，是的，他消沉了那么几天，被“失去了人类伴侣的仿生人该怎么办”的问题困扰，直到他决定收养任务中意外解救的大型犬，他给它起名叫Sumo，尽管它们长得并不像。

他仔细擦拭了科尔的照片，好像看到许多年前的Hank，也像如今的自己一样魂不守舍——他或许在那一刻明白了问题的答案。

他仔细回想他们一起的细节，反复地模拟建设，直到他一进屋子就清晰地“看到”他的搭档。

答案人们和仿生人们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，向前看，因为生活要继续，人总要在第二天睁开眼睛，而仿生人得在休眠后开机。

但精灵会造访恋人的墓园，神明会不住地求索冥王，人类和仿生人也握着怀念的权柄。

Connor思念Hank，但渐渐不是无时无刻地思念，他学着把这份思念和爱意一起关进他们的小屋。

他拉开门，进屋，模拟器适时地展示人类搭档的样貌，声音和气息。

现在，他推开那扇门，驾车在他们每天经过的路上，阳光开始明媚，路旁有边走边嬉笑的孩子，一切那么美好——就像他们曾一起度过的每一天。

他得快些赶到，DPD要求他带带新人，听说是个冒冒失失的金发小子，什么时候警署已经接受由仿生人来带新人啦？Hank听到准会不满地叫嚣。

他曾在清晨埋葬Hank Andreson，那天晴朗和煦，阳光温和明丽，墓园清新静谧，一切都温柔极了，像极了梦境。

他曾在清晨埋葬Hank Andreson，亲吻他的棺椁，但他明白，他从未失去过他。

所以别再想那个蠢问题啦，再次整理领带，下车，给混蛋DPD打卡，他得见见新人。





以下作者废话：
就是很抱歉在Hank生日这天写这个？我也是写了一半才知道老汉生日的。然后作者最近好难过，就写不出小甜饼了嘤嘤嘤。